别遮那么死,透点儿光好。”
“透光我睡不着。”周达非趴在被子里,头埋在枕头上,嘴巴被压得嘟了起来,说话嗡嗡的。
裴延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,又转身把窗帘拉上了。
周达非在片场说自己不困,但其实晚上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,没一会儿眼皮就抬不起来了。
裴延把周达非捞进自己怀里。他睡着时凌厉的眼神不见了,整个人像温顺的小兽。
裴延轻轻用中指点了点周达非的额头,又顺着眉心往下,鼻梁、上唇、嘴巴、下巴——指腹若即若离。
裴延在周达非侧脸亲了口,而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。
这天是个阴天,窗帘又是拉上的,格外让人没有时间感。
他们差不多睡到午饭才起来。下午裴延在二楼的影音室里放了部老电影,把周达非抱在怀里,时不时还会摸一下。
周达非觉得自己像只长毛猫一样被主人抱着撸来撸去,只能生无可恋地配合演出。
倒是这部电影,周达非也看过,很不错。他非常难以理解裴延天天看这种电影怎么还会允许自己拍出烂片如《沉睡小火车》。
看的时候两人都很随意。裴延似乎看出了周达非心中所想,不自觉嗤笑了一声。
“又想骂我是竖子了?”
影音室里昏暗的光线遮蔽了周达非的神情,老电影的对白是时光流逝的背景音。
坦白说,周达非现在并不觉得拿竖子评价裴延很贴切。
因为裴延不是没有能力,起码不是完全没有能力。他只是自己选择了另一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