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短暂糟乱的前半生,秋亮确实可以称得上唯一的光亮。他个子高,又壮,在学校里,谁惹他就揍谁,谁欺负同学也要揍谁,男的女的一视同仁,别人都怕他。唯独对陶悦是特别的。他们是邻居,他知道陶悦家里的一切。知道陶悦总是被关在家里,被殴打,挨饿。知道陶悦在学校也被欺负。可陶悦不喜欢那个凶巴巴的大高个儿,他在学校到处找人麻烦,但是却喜欢傻呵呵的对她笑,整天跟着她。知道她妈从来不给钱买早餐,用自己的零花钱每天给她带早餐。看到她身上遮掩的伤,就随身带着药包。
陶悦下意识讨厌一切对她好的人。所以讨厌秋亮。直到再无法忍受一切,mama永无止境的,歇斯底里的疯狂,她再也承受不住了。那时的她愚蠢,令人恶心,她主动引诱秋亮,为日后他心甘情愿离开家人带她逃离作铺垫。他们的关系,完全是靠她吸食秋亮的爱与血维持。
在收到那条信息时,陶悦很不屑,毫不犹豫地选择删除。
她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。什么都没看见。
可噩梦很快袭来。
陶悦被噩梦折磨得疯了。她曾经高强度在网上搜索浏览关于噩梦的帖子。最后得出一个结论:全都是她潜意识里,隐秘的,不愿面对的,情感和恐惧投射。那些追赶她,殴打她,要杀死她的,全都是自我意识投射。那些熟悉的,陌生的脸庞,都是她的幻想。温暖的,冰冷的拥抱,或真或假的爱意,触碰就破碎的温情,都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。从始至终,梦里只有她自己。
她看到秋亮被殴打得半死,一脸血污,仍拼命仰着头,逃离那天的笑容与分别时的苦笑重迭,神采奕奕的眸与灰败暗淡的眸重合,他说:别管我,悦。
她醒了。走出卧室,去厨房倒一杯水,再回到客厅,却觉得有些异样。有风拂过,窗外绿色的河流动着,她看到阴影中的沙发上,坐着一个人。
是陈原。
在对上陈原阴冷的视线时,手中玻璃杯脱落,陶悦又惊醒,发现她还躺在床上,浑身僵硬。
原来是梦中梦。
醒来后,她控制不住地不停在脑海中重复秋亮的惨状。到最后一切仿佛变成真的。
抑制不住的狂躁在身体内翻涌,急切地寻找出口,陶悦双手撑在洗手台上,低着头与这种蕴含毁灭的冲动抗衡,静默几十秒后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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