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破根骨修炼干什么?抢着给人喂肉吗?!
他想改口,可是许含娇开开心心的模样实在让人没办法告诉她真相。
…
“道心不稳。”
徐寒洲听到属于师尊的声音,缓缓睁开了眼睛,与那双似是勘破阴阳终始、万物命理的灰蓝色眼瞳对上视线。
他脑中浑身是血的族人,烧毁明灵寒境的炼火,和对着他微笑的许含娇像是一团被打散的烟雾,消失了个干干净净。
“你无情道难成。”暝弋的指尖缠绕着缕缕红线。那线自徐寒洲眉心延出,遇风即化雾霭。
他又一挥手,出现了一副茶具,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,也给徐寒洲倒了一杯。
徐寒洲仅让茶水浸湿嘴唇,并没有喝下,他自幼良好的教养让他不要忤逆师长,他只是说:“弟子不明白,弟子自出生起眉心就有明灵印,按照祖宗之法,修行之道非无情道不可。”
暝弋没有回答他为什么他不行,只是说:“跟着你的那位玉兔族遗孤,天生仙灵阴体。”
徐寒洲阅书无数,他知道什么是仙灵阴体,面色微变,眉间明灵印闪过一丝光芒:“弟子求问师尊破解之法。”
暝弋再次出手,一根发着金光的红线被他从徐寒洲眉间扯了出来。
美到模糊性别的一张脸庞依旧是淡然的神色,似乎并不在乎弟子修炼出现的问题,鹤发美人声音清冷:“道心芜杂。”
红线变成了白色的水汽消散在空气中。
被抽出杂念,徐寒洲眉心又一次刺痛,脚下踩着的地面为圆心,一层薄冰往周围覆盖了数百米,他跪了下来:“弟子求问师尊。”
“我有一个故人可以帮她。”暝弋说完,一只金羽鸟雀被他召唤出来,振翅飞走。
跪地的徐寒洲袖袍扫过冰霜,额间明灵印触上霜砖刹那,荡开了一声清响。
他的冰蓝色耳坠后些轻颤,佩戴它的主人更似霜魄凝形,吐息都带着雪气:“谢师尊。”
“一月内结成金丹,还能见她一面。”暝弋说完,就原地消失不见了,徐寒洲知道,来的只是个分身。